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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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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
鄭月昭發信息:【陳警官,不好意思不方便接電話,短信說吧。】

陳警官是向她反映進展,由監控顯示,是五六個社會混混所為。對方讓她回憶哪些可疑人物,鄭月昭將施工隊的矛盾發成信息。

【我已經交給律師全權代理,你有什麽新情況直接和他說,辛苦你們。】

鄭月昭離職,創業都瞞著家裏人。鄭父的控制欲較強,若知道後是場大災難,鄭月昭並沒想好應對策略,只能瞞著。

成恒宇餘光看到她的手指飛速打字,顯然是因他的存在而被迫如此。成恒宇沒過問,當作沒看到。

鄭月昭第一次來他家,是頂層覆式,設計風格一覽無餘,黑白主色調,線條感的家具陳設,視覺效果極簡高奢,但沒人氣兒,冷清地像她設計過的樣板間。

成恒宇將她的行李拿到二樓,推開其中一間,“這是主臥,你睡。”

那他呢?

鄭月昭的眼神洩露其意,成恒宇將行李推進去,“我睡次臥,衣帽間和主臥相連,有時候我需要進來拿衣服。”

“沒事,不影響,”

成恒宇將行李推進衣帽間,“我媽備了些生活用品和衣服,你看還缺什麽跟她說。”

一眼掃過去,冷色調男裝旁多了些顏色跳躍的女裝,是長輩眼裏她會穿的衣服,溫婉,淑女的簡約連衣裙。

鄭月昭隨手撥了撥,同款的一藍一粉的情侶睡衣很突兀,再看,情侶睡衣不止一套。

這麽、暧昧嗎?

媽媽們很有心,兩位媽媽對這樁婚事笑得合不攏嘴,也知道他們感情不穩定,各種話題都能轉成提對方,誇讚有多好多優秀,企圖喚起彼此的荷爾蒙。

成恒宇出去後,鄭月昭蹲下拉開抽屜。

果然。

連內衣褲都是同款不同色,想想兩件貼身衣物晾在一起,腳趾抓地的程度。

鄭月昭不急不慢收拾東西,成媽媽很貼心,應有盡有,她不帶行李都不影響住進來。她收了很久,成恒宇敲房門示意到點吃飯。

下班後兩人就直奔家中,並未吃晚飯,成恒宇等了兩個小時,等不到她下樓,已經過了他的忍耐極限,索性主動詢問。

“再等我十分鐘。”

鄭月昭要補妝整理儀容儀表。

“好,客廳等你。”

所謂的十分鐘,成恒宇看了三次表,三十分鐘後,她慢慢走下樓。“走吧。”

成恒宇的住所樓下是高檔購物中心,兩人去的時候已經九點,人流量很少。

他問:“想吃什麽?”

鄭月昭:“都可以。”

成恒宇輕瞥眉頭,“沒想法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定了。”

鄭月昭要保持身材,下午吃很少。他提議出去吃時,鄭月昭不想去。轉念一想,第一頓飯就冷言拒絕,以後難相處。

兩人隨便尋了家餐廳就坐,面對面,相對無言。她和對方沒有話題,不知說什麽,對方似乎因為無所謂,所以懶得開口。

她將註意力放在手機上,忽視和他面對面坐的不自在。

成恒宇喝了口檸檬水,挑起話題。

“聽說泛山水中標了香港的項目,你參與這個項目嗎?”

“不參與。”

鄭月昭離職日期和結婚日期是同一天,她提前一月申請離職,怎會參加新項目。

“你在泛山水五年了,有想過晉升嗎?”

“沒想過。”

“房地產轉衰,泛山水的主營業務是住宅景觀規劃,多少有影響。”

“正常現象。”

鄭月昭恍惚間,是和長輩聊天,不斷尬聊,倒不如沈默。

在成恒宇眼裏,她是妹妹,是家人叮囑要好好照顧的人。在十幾年的缺席裏,他對鄭月昭的印象也是小時候居多,潛意識裏拿出對家中小輩的談話態度。

吃完飯回家,彼此回房間洗澡。成恒宇洗完後習慣去書房看書,下樓會先經過主臥,鄭月昭恰巧推門出來。

是彼此身上的沐浴乳香氣在空氣中彌漫,尋找同類,纏綿。鄭月昭濕著頭發,手側拿著毛巾,錯開視線。成恒宇往後退一步,示意她先走。

房子很大,並不需要謙讓。

成恒宇在她後一步下階梯,俯視視角一覽無餘,是春光乍洩,肩頸線流暢,鎖骨窩很深,濕發發尾的水珠,搖搖欲墜,最後穩當落進深入溝壑的鎖骨,甚至順著鎖骨往下滑,滑向無盡旖旎。

成恒宇移開視線,“不吹頭發?”

“一會兒。”

成恒宇想起鄭媽發的微信,一連串寫她的壞習慣,要他多幫忙盯她。成恒宇轉身上樓,去拿吹風機。

鄭月昭見他回身,以為他不下來了,放松一瞬。時候早,她習慣洗完澡看電視,或者畫畫。只是眼下是別人家,她不夠放松。

方才參觀時,鄭月昭發現他的書房和客廳一堵墻相隔,外接四十平大露臺。她想去吹夜風畫畫,但不確定成恒宇會不會允許她使用書房。

對她而言,書房是私密重要的空間,不次於臥室的隱私程度。她在娘家的房間是普通房型三室一廳的大小,功能區劃分清晰,沒有砌墻,使用更靈活,在臥室,她能待一天。

成恒宇的家,是典型覆式頂層的布局,她適應能力強,對露臺有了別樣的新鮮感。

成恒宇拿了吹風機下來,鄭月昭反應一瞬,接過來,“謝謝。”

“我能用你的書房嗎?”

“或者說有沒有多餘的房間給我做書房?”

“你隨意用,如果你有需要,可以另外準備一間房間做書房。”

另外的房間朝向小區內部,視野不夠遼闊,並且沒有大露臺。

他的露臺很簡單,只有燒烤架,露營器具。鄭月昭覺得他暴殄天物,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做空中花園,書房待累了,看到顏色各異的花是放松,愜意。

以後若熟了,鄭月昭要改造露臺。

成恒宇去了書房,鄭月昭吹好頭發回了臥室。她是夜貓子,根本不可能早睡。聽到腳步聲上樓,漸近,又漸遠,門鎖松開,合上。

鄭月昭拎著包,悄聲出了門。

——

鄭月昭著實憋得難受,去到好友家。酒和杯子放在茶幾上,瓜果是下酒菜。

童知茜戲謔:“不行啊姐妹,同居第一天不撲上去,慫得來找我?”

“你知道你的結婚對象是誰嗎,多少人排著隊想睡他,有權有勢,建築行業最年輕的總裁,身價上百億。”

童知茜是鄭月昭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,大她一歲,兩人在新西蘭留學認識,相依為命至今。童知茜家中做外貿服飾,畢業後她進了自家企業。

事業上,她是風風火火的女強人,感情上,她是拎t不清的戀愛腦。

鄭月昭抿了口杯中的金黃液體,睨她:“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,你看到人能動得了色心,光是想想,我就渾身不適。”

“既然這樣,你又和他結婚做什麽?”童知茜一頭亞麻色長發,剛洗完頭很蓬松,她伸手順了順。

鄭月昭無奈嘆氣,“爸媽,爺奶,姥姥姥爺,舅舅舅媽,姑姑,都喜歡他。算了,和誰湊一對都是湊,他們開心就好。”

童知茜挑眉,丹鳳眼女人味十足,“不理解,婚姻怎麽能稀裏糊塗,這是一生的幸福。你這是對人生,對自己的不負責。”說時,她纖長的雙指夾起女士煙。

“成恒宇都頂不住,更何況我。”

她對愛情沒有過多向往,潛意識裏也會覺得如果有天結婚,是愛情使然,是她篤定能和對方相守一生的許諾。她在國外待了六年,是三觀最易受影響,最不穩定的年紀,受西方教育觀影響較深。她主張快樂主義,享受當下,不焦慮明天。

沒有必須結婚的年齡和原因,一切以自我意願為主。可她的長輩們是深紮根這片土地的人,她的主張不如風吹過,風吹樹會搖晃,她的反抗像蓄力對空氣出拳。

索性,結吧,一張紙而已。

兩年後就離,是他們的約定。她可以為家人委屈一時,但不能是一輩子。

童知茜哼一聲,“平時怎麽說我不清醒,拿人生下賭註,你比我還離譜。”

童知茜和她的小男友糾纏一年,分分合合至今,每次鄭月昭聽她吐槽都會罵她戀愛腦,拎不清。對方不開心就玩失蹤,情緒失控發脾氣,鄭月昭每次看到她為對方落淚,心疼又氣憤。

人生路,只能自己走,若每個人都能聽從經驗之談或勸誡,和執行冰冷代碼的人工智能有什麽區別?

童知茜發出精準一問:“是開放式婚姻嗎?”

從定下婚約到領證,很匆忙,她根本沒細想過這些。

是嗎?

應該、是吧。

他們只有法律捆綁關系,她沒那麽強勢,剛戳一蓋,要在對方的心上也蓋上自己的名字。鄭月昭聽家裏人說他感情空白期長,她見過吃過的瓜太多,虛情假意偽善至極的男人多,面上裝正人君子,私底下的瓜做成pdf有幾百頁。

她不敢輕易妄下判斷,內心傾向否認成恒宇的感情經歷是純潔的,說直白些,生理需求如何解決,如何釋放?

“他藏著掖著,別讓我發現就行。不要讓所有人都看著我頭頂青青草原而看我笑話,我卻渾然不知。其餘,隨他。兩年後,各自安好。”

童知茜促狹一笑,“不想上,不饞?不想試試這麽好的皮囊,是不是也如長相一樣給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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